維多利亞大瀑布，頗有唐朝詩人李白「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描述的意境。
《旅遊》險遊尚比亞 父女背包行
April 25, 2010 09:30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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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4月的夜晚﹐我出差到紐約市，內人伴我同行，我們在馬里奧旅館的房間裡，一起看女兒在網路上的部落格。女兒那時已經在南非參加愛滋病兒童夏令營，她每天都會寫部落格，讓我們和她的朋友分享她的經驗。其實這是她第二次參加這個夏令營，她即將從傑佛遜醫學院畢業。她在夏令營一邊教孩子，也一邊替人義診。每天傍晚，病人必排長龍。我們深深的被她的愛心和部落格感動，想起她完成夏令營之後，要單獨展開背包旅行，又想起拉拔她長大成為醫生著實不容易，我倆談著談著，越來越擔心。

內人突然對我說：「你何不和女兒會合，一起來一趟背包旅行，這可是很難得的機會喔！」這可讓我驚訝萬分，雖然不敢說內人沒有我不能活，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在家，她晚上一定睡不安穩；這時手機響了，女兒從南非打來，我和她提到一起在非洲背包旅行的想法，她說她老早就有這念頭，並且希望我能成行，做為她畢業的禮物。在內人一再鼓勵下，我被她偉大的母愛深深感動，決定成行。我知道她將面對三個星期的漫漫長夜、失眠與相思。

我從費城，經倫敦轉機到尚比亞邊界的小城—李文斯東（Livingstone），我們與旅社的人接上頭，住進Jollyboys青年旅社。午餐後走了一段土路，進了小城中心，跨進了銀行的大門換錢，一照面就看到一個手提卡賓槍、腰佩手槍、身著墨綠制服的軍人，匆匆忙忙的把美金換成當地貨幣夸恰（Kwacha)，再去買個Sim卡裝進手機裡，然後買幾張電話卡就可以和內人通電話了，接著進小藥房買預防瘧疾（Malaria）的藥。我從美國帶來的瘧疾藥，必需每天吃一顆，但吃了讓我難過得無法旅行；尚比亞當地的藥一星期只需要吃一顆，女兒說當地的藥不在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的名單上，但吃了都有效，我決定一試，否則這次旅行要泡湯了。

尚比亞(Zambia)以前叫北羅德西亞(Northern Rhodesia)，從1891年由南非公司(South Africa Company)控制，一直到1923年才由英國接管，到1964年才正式脫離英國獨立。

▋驚嘆維多利亞大瀑布
根據旅遊指南的說法，維多利亞大瀑布是全世界十大天然景觀之一。瀑布寬約1708公尺，高約108公尺，噴往天空的水氣有400公尺高，天氣好時，在50公里外都看得到。

我們買了門票，走了十分鐘，就聽到隆隆的水聲，走到離瀑布約30呎處，只見浩浩河水有如萬馬奔騰而下，同時天上的水氣像下雨般落下，我們繼續往前走，雨勢越來越大，信步走上了一個4呎寬、40呎長的水泥橋，橋名叫刀刃橋（Knife Edges Bridge），這時瀑布的水像狂風暴雨般的迎面打來，臉上都覺得刺痛，眼鏡也模糊不清。我們手拉著手，頂著強風困難的往前走，兩個人一起咯咯咯的大笑，享受瀑布河水給我們的身心洗禮。走過橋後，全身濕得像掉進了河裡一樣。女兒說我們忘了照相，她又一個人跑上橋，看著女兒在瀑布下笑著、跑來跑去，真是無比的青春活力，不禁讓我感慨萬千，時光飛逝，轉瞬之間她已經長大，廉頗老矣。

往下走到瀑布下的河谷，尚比西河（Zambezi）的河水在此轉彎，產生的強力漩渦，因而此處叫煮沸鍋（Boiling Pot）。我們一起坐在河邊的巨岩上，仰望瀑布全景，耳聽瀑布水聲。向河下游望去，有座水泥橋連接尚比亞和辛巴威(Zimbabwe)，正有人從橋上躍下享受彈跳的刺激。女兒原本計畫坐船到瀑布上游懸崖邊的岩石，在河水低時，這些岩石會露出水面，據說上了岩石以後，膽子大的人可被引領到懸崖邊水裡躺下，可感受到瀑布的水從身上及雙肩之外狂奔而下，又驚險、又刺激，很受年輕人歡迎，這是其他瀑布沒有的特點。只可惜當時河水暴漲，淹沒了所有的小島。

離開李文斯東之後，搭乘大巴士到尚比亞的首都盧沙卡（Lusaka）過夜，隔天轉搭小巴到齊龍肚（Chirundu ），這小巴就像30年前我所知道的台灣野雞計程車，一定要滿座才開車，四排座椅可要塞進16個人，沿途還不時有人上下車。三小時後獨木舟旅遊公司的人來接我們，小卡車載我們來到河邊的木屋，裡面有餐廳、酒吧和房間，配上外面綠油油的青草地和美麗的河景，這地方像極了美式度假勝地。

▋尚比西河 獨木舟之旅
這是一個四天三夜的獨木舟之旅，沿著尚比西河觀賞河景和探賞動物。我們的嚮導塔萬哇（我們叫他塔），是一位皮膚黑亮的辛巴威人。出發前他先講解獨木舟操作技巧，再提示注意事項，「划獨木舟千萬要避開河馬（Hippo）群，如果不幸木舟被河馬撞翻落水，先抓住木舟再說，我會來救你們。」塔很認真的說。我們把兩隻小舟的中段，裝著露營的帳篷桌椅炊具和食物等等。我坐前面划，女兒坐後面掌舟，也幫著划，塔把我們的小舟先推離了河岸，再跳上他自己的小舟，兩隻小舟蕩向河心，激起一圈圈的漣漪向河岸散去。

塔的小舟在前面，帶領著我們在小溪流中前進，我們生硬的操舟技術，不是舟首方向錯誤，就是常常把小舟撞上河岸，需要塔轉回頭來，幫我們把小舟倒推回深水中。半小時後，我們看到五頭大象在平坦的河岸上吃草，我們好興奮的照相。這些大象離我們只有30呎，非洲的大象體形高大壯碩，耳朵特別大，皮膚灰黑發亮，靜靜的徜徉在原野上。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在河岸上睡覺的鱷魚，和在石頭上爬行的烏龜。在河中的沙洲上時常出現腳細細長長的灰色大鳥，一看到我們，遠遠就展開快18吋的翅膀，從我們頭上低空掠過，非常壯觀。

夕陽西下，塔找了河中的沙洲紮營，打開了桌椅，點著了火，開始燒熱水，一面切菜準備晚餐。我和女兒一起幫忙搭帳篷 ，一起看著快落入河水的大太陽。尚比西河水慢慢的流，河面上耀著閃爍的金光，四周一片安詳寧靜，好像整個世界只有我們三個。我和女兒一面看著塔燒飯，一面和他聊天，塔說辛巴威通貨膨脹出奇的高，政府無法控制幣值，乾脆宣布廢止國幣，改用美金。塔點上了蠟燭，蓋上了玻璃罩，把切碎的番茄、青椒和玉米，在油鍋裡攪在一起，加了些鹽和胡椒。再炒了一盤蛋，開了個魚罐頭，這就是我們的晚餐。更令我們驚喜的是塔還帶了一瓶紅酒來，在搖曳的燭光中，我們為相見的緣分乾杯，一飲而盡。

▋雷電聲中 群象過河
晚餐後，塔自己去河邊打水洗鍋盤，他警告我們不要接近河水，因為隨時有被鱷魚咬走的可能。清理完畢後，各自鑽進帳篷睡覺。那知半夜雷聲大作，接著下起雨來，我們聽到很大的落水聲從河面傳來，這時塔走到我們帳篷前，說有象群在過河，叫我們不要出來。原來象群從尚比亞落水，游上我們住的河中島，再游到對岸辛巴威去。我們從帳篷的門縫中，看著一頭頭濕淋淋的大象，搖著長鼻，在隆隆雷聲和閃電中，慢慢地從我們的營地邊走過，偶爾還發出象吼。我們忍住呼吸，在震撼的暗夜，看著這非洲原野的原始景觀。

第二天我們在尚比西河划獨木舟，有時候會遇到快艇，都會很識大體的在200呎外減速，以免我們的小舟被快艇激起的浪打翻，即使這樣，我們也要把舟首面對迎面而來的波浪。

我們一面划，還得不時的用木槳輕敲著船舷，發出「克！克！克！」的響聲，如果附近有河馬的話，過一會，河馬就會把半個頭浮出水面，「一隻！」「又一隻！」「那邊還有一隻！」我們興奮的數著。河馬的兩隻大眼睛又警戒、又好奇的看著我們通過牠們的領土，兩隻小耳朵搖著、搖著、甩出好多水滴，巨大的鼻孔噴著水氣，有時還會張開大嘴、露著大牙發出鼻音特濃的吼聲。據塔說，河馬在當地是殺人最多的動物，千萬不能站在河馬與河水之間，也不要靠近小河馬，否則必招殺身之禍。河馬白天一直泡在水裡，是為了保護牠們的皮膚免受太陽光的傷害，晚上就上岸吃草。

▋河馬躍起 驚險萬分
划著划著，又用木槳輕敲著船舷，立時幾個河馬頭在舟的左前方浮上來，塔本能的帶我們把舟划向右邊，我們正在欣賞河馬時，突然發現另一群河馬頭在小舟右邊約五呎的地方浮現，這一下可糟糕，麻煩大了。在一片驚恐中，塔和女兒同時喊道：「趕快划！趕快划！」奇怪的是在一瞬間，我竟然張口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在享受這驚險的一刻，忘了自身的危險。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暗粉紅的大河馬在我們眼前躍出水面，再墜入河裡，激起好大的浪花，我們趕緊把木槳橫搭在水面上，穩住劇烈搖擺的舟身。在這同時，四隻河馬從小舟右邊向後狂奔而去，把河水弄得淅瀝嘩啦的響。墜入河中的河馬和另一隻潛過舟底，在左邊30呎處，把眼鼻浮出水面盯著我們看，我還沒笑完呢。在一片慌亂中，女兒笑罵著我：「這麼危險，你不趕快划，還在笑啊！」塔面色凝重操著舟，即刻趕到我們身邊，兩條木舟相伴著前進，塔一句話也不說，沒頭沒腦的我還一直和女兒說：「好過癮！好過癮！」在非洲旅行沒有點危險，還真不夠味道，我和女兒說那一剎那，可真是我寶貴的回憶。

第三天，我們遠遠的看見兩隻大象正走向河隄上，一群白色的鷺鷥鳥圍繞在旁，有的在樹枝和隄岸上站著，也有幾隻停在大象的背上，大象的長鼻緩緩地墜入河中吸水，我們靜悄悄地逐漸划近，鷺鷥鳥卻在這時一起飛起來，翅膀的響聲同時也驚動了大象，大象揚起長鼻轉身就跑進叢林消失了，塔說在大象眼中，我們像是兩根在河裡漂流的浮木，這群鷺鷥鳥像在幫大象做安全警戒，若有別的動物接近，這些鳥一飛都會讓大象警覺到。

▋人象對決 險象環生
日正當中，又到了吃午餐的時候，塔找了個河岸停舟燒飯。餐畢，我和女兒席地躺著聊天。突然一頭母象帶著兩頭小象，長鼻子一上一下擺動、尾巴卻一左一右的晃著、四條巨腿一步一步、四平八穩、慢吞吞的走向河邊，我們拿著相機走上一個土丘，隱身草叢之後，靜觀其變。三頭象吸完河水，再吸起河水淋在自己身上。卻在此時象大爺也跟著現身，黑色巨耳一搧一搧的動，十足顯現雄性的威風。足足花了五分鐘，一家四口終於團聚在水邊。

我們也躡手躡腳的走下土丘，回到我們午餐的地方，隔了一條很淺的河水，距離象群大概只有20呎，靜靜的觀賞牠們。這時母象找了個濕窪地，躺下去打滾，弄得一身都是黑污泥。據說是為了保持皮膚的濕潤，不讓炙熱的陽光馬上晒乾皮膚。這是一幅很祥和寧靜和充滿野生趣味的畫面，好一個全家福，好像只有在電影上才看得到。而此刻我們三個人也在這美麗的景色中渾然忘我。

那裡知道居然還有更驚險的一幕即將展現在眼前，另外兩頭年青公象突然從我們正前方的樹叢現身，並快走而至，塔擠了擠眼睛，輕聲的說：「如果大象向我們這邊過來，我們要趕快跑到土丘上去。」我和女兒互看一眼，再轉頭確認逃生之路。幾頭象靠近著，長鼻前端捲啊捲的，好像在打招呼，接著母象帶著兩頭小象離開河邊沙地。

這時一頭年輕公象發現了塔，調轉象頭正面對著塔，我和女兒靠在一起，站在塔的右後方。這是雙雄對峙的局面，也是人獸爭強的一刻，四周極端的安靜。我們緊張的等著看象的下一步，「我們該早點逃上山丘嗎？」我心裡狐疑著。象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起前左腿，在這一瞬間，塔也迅速的高舉右手，五指沖天，腰桿直挺，有如德國軍官向希特勒宣示效忠一樣，這時大象在迷惑中放下抬起的左腿，因為在大象眼裡，對峙中的塔突然增高許多，令大象困惑而不敢輕舉妄動。大象遲疑了一下，突然決定對決，又抬起左腿要衝過來，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刻，塔迅速的用雙手擊掌，發出尖銳響亮的拍掌聲，嚇得大象轉身就逃，一下子所有的大象都奔進樹林裡不見了。

我們對塔的鎮靜和趕象絕技，好生佩服，真不愧是好嚮導。我們極度欣賞他的即興演出，女兒很懊悔光顧著看，沒有即時把這精彩的一幕拍照留念。

次日，為了要趕早上7時的巴士去奇巴達（Chipata），5時就起床，偏偏原本說好的計程車失約，等到6時按捺不住，我叫女兒一起走到巷口招計程車，女兒說：「天黑走這種長暗巷很危險。」我說沒關係我們有兩個人，加上我自信還沒這麼老，想當年我還是陸軍工兵營少尉排長呢，走在長巷中，不禁想起當年的早點名歌「風雲起，山河動…」。女兒一邊走一邊生氣地說：「天黑漆漆的，被搶了怎麼辦！」我堅持說不會，到巷口等了一分鐘，來了一輛早起的鳥，安全到巴士站。這件事女兒氣得回到美國後，還向她媽和諸親友告狀，唉，時不我與！

由於去奇巴達要八小時，我決定坐直達大巴。已經過了半小時車子還不開，女兒說：「你忘了這裡是非洲，沒人管時間的，take easy！」然後賣糖的上來，接著賣電話卡的上來，甚至賣鞋、賣手飾的都上車賣東西，生意還不錯。到了奇巴達已是下午4時，一下大巴，我們說要去廬安華國家公園（South Luangwa National Park），馬上有個非裔幫我們扛行李，一看居然是一輛撿客的私家車，為了趕路也就痛快不殺價了。

▋國家公園 獅子出沒
廬安華國家公園有南北之分，南園雖然荒僻遙遠，有車還是能到，但有車也到不了北園，只有私人小飛機才進得去。一路上都是大坑大洞的土路，車子晃來晃去也開不快，路經小村落，不時看到婦女頭頂重物、手牽小孩，男人大都用單車載物。到了營地已過了晚上8時，職員給我們鑰匙和一個哨子，叮嚀著說天黑以後不可出帳篷，否則要先吹哨子，會有安全人員來接我們，還說最近常有獅子在營地出現。

一個老非裔拿著電筒護送我們去帳篷，路上馬上看到一隻河馬鑽進樹叢。進了帳篷一看，高興死了，這帳篷高大的像個小房間，人可以站起來走動，兩邊兩張單人床，四面都有紗窗。帳篷後面有竹籬笆，圍著一塊15尺見方的水泥地。更妙的是水泥地上有個沖澡的蓮蓬頭和一個抽水馬桶，用竹簾屏風隔著，每次在星空月色下洗熱水澡，格外的有情調。女兒高興得猛擺沖洗姿勢，一定要我照相。

傍晚，坐在吉普車後面的長椅和另外三位旅客一起出發，最早看到河對岸有兩隻長頸鹿帶著小鹿在草原上，我們只能遠遠照相。在平坦乾黃的草原上各種動物都有，像斑馬、羚羊、水牛、野豬、花鹿、河馬、獅子、猴子、土狼（Spotted Hyena），一群一群的，應有盡有。我印象最深刻是棕色的土狼，身上有銅板大的暗棕色斑點，稀疏直立的毛髮，小小的頭，走起路來猥猥瑣瑣的樣子，好像穿著舊大衣的流浪漢。聽女兒說牠常跟在獅子後面，自己不花氣力去獵殺，只吃獅子獵殺吃剩的殘骸，讓我更失去對牠的尊敬。最常見到的是短毛敏捷的鹿，繁殖力很強，在物競天擇的大草原上，位居食物鏈的尾端，這可是傳宗接代的本事。

▋群獅獵鹿 土狼撿剩
吉普走了一陣子，找到了獅群，天色未黑，一隻隻的獅子都還躺著睡覺，任由人照相，再往前開，天色黑了，吉普車副手打開強力探照燈，一左一右的掃描在暗夜中活動的動物。突然對講機告知有獅群活動，司機快馬加鞭的趕去，已有三輛觀光吉普在那兒，四個探照燈遠遠照著，我們看著六隻獅子爭食剛獵殺的鹿，一時獅吼聲隆隆。獅子一面撕裂鹿肉，一面要趕走別的獅子不讓吃，這是活生生的森林法則。十分鐘以後，獅子一隻隻的離開，隱入暗夜。我們正準備離去，赫然見到兩條土狼趕到。導遊說我們很幸運能看到獅子活殺的一幕，已經有幾年沒看到了。在回程時第一次看到站在枝頭上圓圓大眼的貓頭鷹、白毛紅眼的白兔和躺在樹幹上的花豹。看這個野生動物園絕對值回票價。

▋驚險之旅 終於結束
當晚臨睡前，帳篷外有異聲，走到後面在籬笆上探頭一望，兩隻大河馬在帳外吃草。地上的草短而根深植，河馬四條矮胖腿慢慢的走，低著頭很專心的用嘴把草猛拉斷吃著，從帳後吃到帳前，女兒拿著相機跑後跑前，只敢把帳篷拉鏈拉下一點，打開一條縫，把相機伸出去，也顧不得鏡頭對準了沒，猛按快門。

次日4時起床，趕搭營地採購的便車到附近村落，轉搭5時的小巴，誰知每天只此一班的小巴已經走了。街上既沒車也沒人，整個村落都還在好夢中，偶聞幾聲狗叫，我倆被困立在全街唯一的路燈下，不知如何是好。快6時有個非裔走近，不會講英文，我們說：「奇巴達！奇巴達！」他點點頭用筆寫了個價錢，算算美金還可以，就同意了。他轉身離開了好久不見人影，我又開始擔心如果他臨時變卦，我們就慘了。半小時後，他才開大卡車來，心中一塊大石頭才放下，終於結束了尚比亞驚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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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先知會信用卡公司，最少有兩張信用卡可從當地ATM機器提款，剩餘的錢在離境前處理掉，否則回美後一文不值。（文、圖／金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