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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官兵被偉大......開發北大荒紀實
2013/01/02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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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十萬官兵開發北大荒紀實

看一看 北大荒視頻 http://www.chinabdh.com/bdhwh/articlelist.aspx?categoryid=40
《十萬官兵開發北大荒紀實》

孫慶海 “北大荒啊!真荒涼。黑油油的土啊!草茫茫。又有兔子又有狼,就是缺少大姑娘。”這首民謠,唱出了千百年來這亙古荒原真實荒涼的景象。 北大荒,人稱其為“北”國高寒,“大”片沃野,“荒”無人煙。它原來是指東北的原始荒原,後來僅指黑龍江的三江平原和松嫩平原。這裡是世界上僅存的三大片黑土地之一。 北大荒,其實早在兩萬年以前就有了人類祖先的活動。北大荒的開發墾殖,上可溯到遼、金,直至秦漢時代,下可止民國的“五大火犁”(拖拉機)公司及日本帝國主義“二十年內移民五百萬人”的開拓團計劃。但是,他們的足跡統統被歷史的煙雲和殘酷的大自然無情地淹沒在漠漠大荒之中…… 為了開發這片古老的荒原,從1947年起,我人民解放軍先後抽調14萬官兵,分八批次進入荒原腹地,在這裡建起了全國最大的國營農場群。其中最為著名的是1958年的“十萬官兵開發北大荒”。

“向地球開戰”

中南海。春風梳柳,綠水紅墻。1958年 1月24日,黨中央、中央軍委發出《關於動員十萬轉業官兵參加生産建設》的指示,要求全軍轉業官兵去開發北大荒,屯墾戍邊。為此,人民解放軍全軍進行了總動員。頓時,全軍上下熱烈響應,人人表決心,積極交申請,堅決要求去開發北大荒。當時,解放軍三總部復轉官兵被選為首批奔赴北大荒的先頭部隊。中南海文工隊本來僅有一個去北大荒的名額,但因姑娘、小夥子們都報了名,領導沒辦法,最後只好批准了20余人。她們是:吳鳳君、李艾、蔣自重、胡昕、梁曉芳…… 毛澤東主席聽説這些姑娘要離開中南海,去北大荒開荒生産,特地在春藕齋舉辦了一個“告別舞會”。舞會上,毛澤東笑著問大家:“你們是自願去的嗎?” 姑娘小夥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是自願去的。主席,我們是響應黨的號召,去建設和保衛北大荒的。”毛澤東又語重心長地對大家説:“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吃點苦是好事。你們去北大荒肯定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無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情況下,都要保持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毛澤東環顧一下周圍的文工隊員又説:“老頭孤單了,老頭也想你們哪。遠走高飛嘍!可要經常寫信哪?”舞會上,毛澤東與每個要去北大荒的姑娘們都跳了一會兒舞,並贈給了她們有自己簽名的相片。不久,毛澤東又親筆寫信給小吳、小艾、小胡問候北大荒的同志們! 3 月,早春的一天。北京車站舉行隆重的歡送儀式,副總參謀長張愛萍、農墾部副部長張林池親自到車站送行。車站,軍樂齊奏,鑼鼓喧天,中央軍委機關的幾千名復轉官兵戴上光榮花,帶著人民的囑託,踏上北上的列車。 3月,世界震動了,美聯社連續發出報道,驚呼中國軍隊開發北大荒! 3 月,開發北大荒的熱浪席捲全國。著名詩人郭沫若在《人民日報》發表詩篇《向地球開戰》為離隊北上奔赴北大荒的戰友們壯行。 黑龍江省的密山,是開發北大荒的大本營。這個不足千戶的北疆小鎮,一下子擁來“十萬官兵”。實際上全部人員總共是81500余人,外加隨軍家屬、軍內外“右派”共約10萬人。其中,連排幹部6萬人,營以上幹部1.2萬人。當時在密山,到處是軍官,人們把這裡叫做“尉官世界”。這裡包括7個預備師、4個部隊醫院、兩個獸醫院,以及成建制轉業的各種部隊學校。還有來自解放軍三總部、志願軍21軍、空11師、南海艦隊、哈軍工、軍醫大學、高級步校、濟南軍區、坦克兵、軍事通信學校、第二航空預校等復轉官兵。僅以預備6師為例,就有排以上幹部1576人,其中師、團級幹部 50人,營、連級幹部544人,有老紅軍4人,抗日戰爭時期入伍的252人。 這批轉業官兵的政治素質好,黨團員佔 85%,有一大批榮立戰功的英雄。最著名的有榮立大功、一等功11次的“戰鬥英雄”李國富;有黃繼光連的副指導員郝信友;有親自指揮邱少雲連攻佔 391高地的營參謀長吳品慶;有在上甘嶺戰役中堅持坑道鬥爭14晝夜的二等功臣左尚喜。 這批轉業官兵文化程度高,有的參軍前就是清華、北大、復旦、同濟、交大、南開、武大、浙大、川大等全國著名院校的畢業生。還有一大批航空、海軍、炮兵、坦克、防化、軍事工程教官、文化教員、軍隊作家和文藝工作者,僅英、德、法、俄、西班牙、拉丁文翻譯就有1000余人。 古老、貧窮、荒涼千萬年的北大荒,一下子就變成了人才的“寶庫”。 密山火車站官兵們如潮水般涌動。廣東話、福建話、四川話、山東話、河北話混在一起,辨不出個準確口音來。每天就有一萬人在這裡涌動,並由這裡疏散到各地農場去。民房、學校、辦公室住滿了軍人,路邊也搭起軍用帳篷。大街小巷,就連車站廣場都站滿了軍人,密山飽和了。軍委總部急令,在哈爾濱、佳木斯、湯原又增設了兵站,以緩解駐地、交通的擁擠。但是,全國各地的復轉官兵仍然由空中、水上、陸地繼續向這裡集中。在這困難時刻,預備 6師千余名轉業軍官發出了,“高舉墾荒大旗,樹立戰鬥信念,把汽車讓給兄弟部隊,徒步開進荒原腹地的倡議”,立即得到了全體復轉官兵的熱烈響應。 4 月13日,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農墾部長、進軍北大荒的總指揮王震上將,從北京風塵僕僕來到了密山,在車站廣場召開了萬人大會。廣場上紅旗招展,人山人海。主席臺上兩邊挂著王震將軍寫的一副對聯:“密虎寶饒,千里沃野變良田;完達山下,英雄建國立家園。” 王震將軍用濃重的湖南口音對著話筒大聲致歡迎辭。 原來,從1947年春開始,我軍就有 4萬復轉官兵在日本開拓團遺址,建起了全國第一個國營農場--通北機械農場。隨後,榮軍農場、解放團農場、農建二師農場等也先後建立。3 年前,王震將軍又向毛主席、中央軍委打了《關於開發北大荒的報告》,並且從1954年開始親自率領鐵道兵7個師、2萬餘人,先行挺進北大荒,建起了850至8511等12個農場,到1958年,北大荒已有54個農場了。 王震將軍説:“在這沒有人煙的地方,我們蓋了房子開了荒,英雄的人民解放軍是能戰勝艱難困苦的!……” 他説:“你們都是當過排長連長、也有當過營長的,我也當過排、連、營長。同志們在戰場上打衝鋒,排、連、營長是在部隊前頭呢,還是在後面呢?(大家回答:在前面!)那麼開墾北大荒呢?(答:也該在前面!)遇到艱苦困難怕不怕?(答:不怕!)苦戰3年行不行?(答:行!)説到困難,目前就有一個具體問題需要解決。來密山的轉業軍人很多,汽車運不過來。有的同志建議:不坐汽車,走路,走上3天4天,就到了自己的農場。早走早到,早到早生産。 我看這一建議很好,有革命幹勁,大家同意不同意?(回答:同意!)同意,明天早晨就出發!”會後預備6師和商丘步校的復轉官兵,高舉著王震將軍親手授予的“邁開英雄步伐,走向生産前線”的大旗,離開密山,首先向遠在烏蘇裏江邊的858農場進發。 隨後,浙江軍區訓練團復轉官兵立即響應,南海艦隊、張家口軍事通信學校響應,……,一群集體轉業的女軍官響應,要求與男同志並肩前進,不掉隊,不叫苦,不坐車,節省汽油。此後有幾百路男女復轉官兵,以班、排、連編制邁開雙腳,高唱戰歌,浩浩蕩蕩,分頭向荒原腹地進軍。一路上,戰友們互相幫助,互相鼓勵,餓了吃口乾糧,天黑了就架起篝火,幾乎每個人腳上都打起了血泡,但誰也不肯掉隊。一些隨軍家屬也背著孩子,跟著部隊在人煙稀少、虎狼成群的荒原上,走了 100多裏,堅持到達了目的地。 八一電影製片廠的戰友們,也跟著先頭部隊,攝下了一組真實的歷史鏡頭,這就是後來上映的紀錄片《英雄戰勝北大荒》。 一望無際的北大荒,從此播下了千萬顆具有頑強生命力的紅色種子。

艱苦的起點

1958年4月28日,預備6師和武漢軍區機關的全體復轉官兵,徒步到達指定地點。副師長肖天平被任命為858農場常委書記,總參謀部情報局副局長曾柯任命為場長。 接著,預備2師、6師一部進軍到856農場。 預備3師、5師參加擴建851農場。 預備4師進入完達山北麓的855農場。 預備1師、7師、信陽步校等單位復轉官兵攜帶所有武器挺進蘿北地區,擺兵布陣,先後建成了延軍、軍川、江濱、名山、青年等5個農場。 接著在佳木斯成立了合江農墾局,由預備 7師師長黃家景為代理局長,由王震兼任局長。 到 5月中旬,來自全國各地的復轉官兵已經基本安排就緒。牡丹江農墾局(密山)接收6萬餘人,合江農墾局接收1.7萬餘人,西部農場接收4500余人,總計8.15萬餘人,還有隨軍家屬等2萬餘人。 北大荒一下子超過預定接收人數的十幾倍,口糧、住房、生活用品空前緊張。 艱苦的生活開始了。北大荒的早春,乍暖還寒,冰涼透骨。新建的農場、生産隊大都建在茫茫的荒原上,許多團、營、連長,把部隊帶到預定的地點後,學著王震將軍的樣子,把鐵鍬或樹條往滿目野獸印的雪地、草原上一插,大聲地説,這就是我們的家。經過長途跋涉,十分勞累的戰友們,不畏艱辛,立即行動起來,放下背包,動手砍樹,割草,鏟草坯,搭草棚。 幾乎同時,北大荒的深處出現了千萬間草棚。 這種草棚極為簡陋。用草繩、樹榦綁幾個人字架,搭上橫樑,頂蓋草,底壘坯,就能擋風遮雨了。裏面靠邊鋪上荒草,有條件的搭上木架,按照連、排、班順序,每人50公分,背包一放,馬上又投入緊張、繁重的春播生産。 由於時間倉促,作工粗糙,大部分草棚雨天漏水,雪天透風,條件十分艱苦。有個約15平方米的小草棚住進了26個人,而且還有 2名女同志。有個大的草棚,竟住了250人。 一位當年的少尉飛行員回憶説:“當時夫妻一對一雙地安排在一條通鋪上。天很冷,但是得挂蚊帳,一個蚊帳裏睡一對。還有講究:這邊男的挨著那邊的男的,女的挨著女的,以免發生誤會。單身男女也睡在另一條通鋪上,按照年齡大小,男的從東往西排,女的從西往東排。我當時年紀最小,就挨著一個大姐睡。現在回想起來,單身男女挨在一起睡,實在可笑。當時,草棚透風,土墻挂霜,凍得我啥想法也沒有……。” 那時,還流傳著集體洞房的故事。有 4位年輕尉官都帶來了未婚妻。為此,連裏趕緊給他們蓋了一個大草棚。接著指導員談話正式批准:婚禮在這兒舉行。戰友們把裏面分成四個空間,中間挂繩擋布單。在大家歡鬧著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時,一位結婚早帶上孩子的“老人”突然嚴肅宣佈了紀律:“第一,推選班長一人,大家睡覺、起床都要聽班長密碼,統一行動;第二,有話公開説,不準竊竊私語;第三,各人牢記各人的位置,夜裏摸黑別找錯地方。”逗得戰友們哄堂大笑。 北大荒,這個比好多國家總面積還大的土地,自然環境十分惡劣。漫天遍野的沒人荒草、榛材、沼澤,到處是咬人的蚊蟲、螞蟻、熊、狼。漠漠大荒沒有路,一不留意,人就迷失方向;一不小心,就會被野獸吃掉。有位戰友就是為了踏荒,在風雪中失蹤。有位大個子尉官,因草棚太小,睡覺時,腳伸在草棚外,被黑熊狠狠咬了一口。還有一位跟隨陳毅元帥轉戰多年的指導員叫何明華,為了掩護女工,拿起鋼叉與黑熊搏鬥,被黑熊打碎了腦袋,壯烈犧牲。夜裏,成群的野狼圍著草棚嚎叫,有時黑熊竟圍著草棚拍打,嗷嗷地叫個不停。 特別是新建在水草豐盛地方的草棚,蚊子、小咬、瞎蠓黑壓壓一片,戰友們臉上、手上經常被叮得疙瘩成片,疼癢難忍。加上草棚潮濕擁擠,許多戰友都得了風濕病和痔瘡。 由於新建點大都地處邊遠,有的遠在幾百里之外的邊境線上,道路不通,戰友們只好徒步背口糧、油料和種子。 濟南軍區後勤部300余人分到853農場一個新建點,無任何交通工具,大家就把褲腿用繩一扎,裝上糧食和鹽,每人負重20多公斤涉水過河,來回70多公里地。 青島海軍基地和海軍速成學校復轉官兵的新建點,為了爭農時,搶運種子,每人背種子70公斤,幾十里地,短短幾天,就運種13萬斤。 像雁窩島那樣的新建點,四週環水,實在沒辦法就吃沒加工的玉米、小麥,用鹽水煮黃豆,最後連鹽都沒了,就用清水煮野菜,拾野鳥蛋吃。 繁重的體力勞動和幾個月吃不上青菜,戰友們又整天在泥水中苦幹,絕大多數復轉官兵手腳脫皮、紅腫、嘴唇乾裂,並不同程度地患有浮腫病和營養不良症。日常生活用品就更不用説,火柴、肥皂、燈燭、衛生紙都十分珍貴。這對於剛剛從全國各大城市來的住樓房、睡鋼絲床、吃大米白麵的官兵來説,困難是難以想像的,可戰友們仍樂觀地説:“ 我們伙食以蘿蔔條為基礎,以鹹鹽和黃豆為骨幹,團結改造粉條。”854 農場一分場的復轉官兵還用刺刀在草棚大門上刻下自己的誓言:“開發北大荒,為祖國建糧倉,永遠留邊疆……” “灑盡熱汗融春雪,誓將碧血化宏圖。”10萬復轉官兵不畏艱苦,頑強拼搏,按照王震將軍“邊開荒、邊生産、邊建設、邊積累、邊擴大”的五邊方針,抓住農時,用大蓋帽、上衣、褲子裝上種子,撒播小麥,還把樹桿削尖,在新翻的柯上捅眼點播大豆,戰友們邊點還邊學著老鄉的樣子説:“春天捅一棍,秋天吃一頓。” 這一年,僅852農場就這樣人工點播了2.7萬畝大豆,而全墾區也搶種了百餘萬畝大豆,秋後收穫了5.69億公斤糧豆,總産量和上交商品糧是上年的兩倍。

會戰北大荒

“一顆紅心交給黨,英雄解甲重上戰場。” 1958年5月7日,《人民日報》發表了遠征北大荒的河南洛陽步校少尉軍官徐先國答謝郭老的詩《永不放下槍》。詩中豪邁地寫道:“用拿槍的手掄起鋤頭/ 強迫土地交出食糧/讓血染的軍裝/受到機油和泥土的獎賞/讓子彈穿透的疤傷/在黑土地泛紅髮光/一顆紅心交給黨/英雄解甲永不放下槍。” 5 月26日,人民日報發表了王震將軍給徐先國的一封信,信中寫道:“讀了你的詩……我深深地感動了,你唱出了我的心聲……”。 為了開發北大荒,老將軍的胃剛切除三分之二,就拖著病體,親自率領十幾個師的師、團長,幾十次踏查荒原。他跟戰友們一起風餐露宿,趴冰臥雪,北大荒上有許多新建點,都是老將軍拄著棍子定下來的。一次,老將軍在夜宿荒原時笑著説:“藍天當被,大地當床,月亮當燈,蚊子還為我歌唱伴奏,我們倒是樂在其中哩! ”他還與戰友們一起唱起了《南泥灣》。時至今天,北大荒仍然流傳著“將軍嶺”、“背兵過河”、“司令員燒荒”、“部長教我扶犁”、“為夏大腳買鞋”、“創建八一農大”、“辦迎春機械廠”等許許多多動人的故事。 當然,這裡流傳最廣的要屬將軍指揮的“治水、築路、伐木”三大戰役。 北大荒的三江平原,地勢低窪,沼澤遍地,一到雨季,滿眼一片汪洋。許多生産隊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水上孤島”。為抗澇治水,確保豐收,十萬復轉官兵抓住農閒時機,大搞治水會戰。20余個水庫先後開工,其中人數最多,規模最大的要屬“雲山會戰”。 850農場有100多萬畝良田,年年遭受七虎林河水害。為此,牡丹江農墾局調集6000余人在河上游修建雲山水庫,其中有4000余人,是剛剛從密山下車,直接進入工地的復轉官兵。他們分別來自空軍司令部、北京警備師、志願軍一軍、高炮學校、海軍基地、坦克兵…… 5月1日雲山水庫正式開工,由王震將軍親自挑土奠基,開車壓實。 因為當時工程機械少,全工地僅有10輛汽車、7台推土機、2台鏟運鬥車,大壩幾乎全是由人工取土修築的。幾千名復轉官兵不怕困難,住草棚,吃苞米麵和大馇子、鹹菜,在生活條件很差情況下,他們憑著堅定的信念、頑強的毅力爭紅旗、搶進度、奪先進,艱苦奮戰。 工地上,紅旗獵獵,喇叭聲聲。倡議、挑戰、表揚、鼓勵,幾千將士,抬筐填土,上下川流,幹勁沖天,熱浪撲面。 有位參加治水會戰的著名突擊手--廣州部隊姓黃的少尉説:“每天至少要幹14小時的重活。(我)一連56天沒有洗臉沒有脫鞋,連續的苦戰夜戰……可以説度過每一天都是對自己毅力的嚴峻考驗,有時自己真的感到堅持不了啦,但是,仍咬著牙,東歪西倒地撲到工地上去。我下決心,爬也要爬到工地! 死也要死在工地。到了工地,我咬牙挺身,掄鍬刨土,抬筐挑土……專幹重活,顯示出自己改造思想的決心和信心。56天后,我的腳底板和鞋子分不開了,它們粘在一起,發木,沒有知覺……只好靠外科手術把腳底皮割開,十個腳趾頭有七個都凍黑了。我擦點油,包上紗布,忍著鑽心的疼痛又上工地去了,我每天的工效是全大隊幾百人中最高的。” 這些話確實充分地再現了當時會戰官兵的勞動幹勁,也集中地表達了官兵們對黨和人民的赤誠之心。 雲山水庫,原定二年完成,結果只用了 6個月。全部工程共挖土方74萬立方米,其中用土筐就抬了63萬立方米,這是一座用戰友們鹹苦的汗水和鋼鐵般的毅力澆鑄成的大壩。 路是北大荒的命脈。荒原上沒有路,機械、油料、種子沒法運,生産上不去,人也難生存。所以,大規模生産開始之前,戰友們首要的任務是修荒路、築山路、建鐵路。 “打通密虎線”是當時北大荒築路會戰中最典型的一仗。 偽滿時期,日本關東軍曾在虎林屯重兵,並在密山與虎林之間修築了鐵路。“八一五光復”後,鐵軌被蘇軍拆了,橋梁被蘇軍炸了,十幾年的風風雨雨把路基也沖毀了。為擔負起在密山、虎林、寶清、饒河四個地區創建軍墾農場的重任,1957年,王震將軍作出“打通密虎線,向荒原腹地修鐵路”的決定。當年秋,由鐵道兵轉業官兵首先破土動工。1958年,數千名復轉官兵放下行李,直接開進鐵路工地。鐵路沿線,千軍萬馬,開採石砟,制做枕木,修築路基,搶運鐵軌。戰友們冒著風雪嚴寒,蚊蟲叮咬,打樁架橋,艱苦作業,不到一年,“密虎”全線通車。由毛主席身邊來的中南海文工隊員,蘇州姑娘梁曉芳當上密虎線的列車長。接著,築路大軍馬不停蹄,揮師北進。一年就在草原沼澤上又打通了“虎迎”(春)線。後又經過艱苦努力,完成土方90多萬立方米,石方30多萬立方米,修建百座橋梁,鋪設了7萬根枕木,7萬多米鋼軌,終於修通了密山--東方紅鐵路,全長195公里。 有位參加會戰的總後勤部姓胡的中尉女軍醫説:“當時,轉業官兵勞動強度很大……送來的病號真不少,而且都是重病號。記得有一天,內科病房送來一個女病號,長得滿漂亮,20齣頭,説話甜甜的。送她入院的是一位年輕的轉業軍官,心腸特好。倆口子都是修築密虎鐵路線的,女的是砸石工人,連續苦戰,加上吃住條件很差,她突然發現眼睛看不見東西了。每當她舉起砸石的鐵錘,一砸就砸在自己的手背上。我看她那紅腫、血漬斑斑的手背,忍不住落下淚來。經過身體檢查,原來是眼底出血、高血壓,嚴重的腎炎。這種病在大城市醫院,滿可以對症下藥,經過治療,康復出院的。可是,在當時的北大荒。難啊……” “一天天過去了,藥物始終跟不上去。這位砸石女工的病情逐漸加重。原來漂亮白凈的臉蛋開始浮腫、變青,漸漸地脫相了。她還是甜聲甜氣地安慰丈夫不要著急,她會好起來的,待修通鐵路,還要同丈夫坐火車回家鄉探望父母哩……我走出病房,這位少尉就尾隨著我,一個勁地央求我治好他妻子的病……不久,年輕的媳婦去世了,這位少尉就像大孩子似地嚎啕大哭,守護著妻子的遺體,一邊哭一邊捶打自己的胸脯,從病房一直送到停屍間……醫護人員見了,都傷心地落淚。安葬時,這位轉業軍官摘下了手上的‘奧米茄’手錶,讓它隨心愛的妻子下葬了……” 這位女軍醫--年過花甲的北大荒老大娘,每當談起當年的會戰,每當談到當初苦日子裏的戰友們,眼睛就濕潤了。 北大荒的第三戰役--伐木會戰,是在1958年秋季打響的。當時的口號是:“進軍完達山,拿下20萬方,保證首都十大建築,支援大連造船廠建設,向祖國獻厚禮。” 王震將軍為此專門指示有關領導,組織精兵強將,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很快由3000余名復轉官兵組成的大隊人馬,分南北兩路挺進林區。南路採伐鍋盔頂子,北路採伐大葉溝。戰友們脫下衣服,掄斧拉鋸,揮汗大幹,把一棵棵千百年、幾個人合圍粗的紅松順山放倒,還有專門為人民大會堂作地板用的黃鳳梨、水曲柳和核桃楸。有的採伐點人均伐木13.5立方米,使專業伐木工人都伸出了大拇指。山上伙食差,戰友們就用土筐到小溝裏去撈小魚,用樹上的猴頭蘑包餃子。沒有水就用大鋸把樺樹劃一道口,用草桿吸樺樹汁解渴。寒冬臘月,戰友們冒著零下30多度的嚴寒,掄大斧、拉大鋸,用山泉澆成冰道,把木材送下山去。 這一年,牡丹江、合江兩個農墾局共伐木20萬立方米,為國家創造了1000多萬元的財富,有力地支援了國家建設。 在十萬官兵和農場廣大職工的努力下,北大荒的國營農場得到了迅速發展。1959年糧豆總産量達10億多斤,比1957年增長了142%;生産總值達兩億多元,由原來經營性虧損4543.83萬元,轉為盈利546萬元。

北大荒人

十萬復轉官兵開發北大荒不久,解放軍總部就派出了龐大的慰問團前往慰問。當他們身著威武軍裝,來到北大荒時,看見軍衣襤褸,但鬥志昂揚的十萬戰友們的艱苦處境和拼死苦幹的場景,都感到十分震驚。他們在彙報材料上寫道: “八五二、六分場三隊種水稻,每人平均一坰地。田間泥濘過膝,機車下不去,馬牛又不行,轉業軍官用20-24人拉犁,稻田裏有草,每犁下去就有一千公斤重。田裏有水,晨結薄冰,大多數人又沒有雨鞋,就穿一般鞋襪在冰水里拉犁。這樣,在泥水裏苦幹月余才完成任務。” “八五三、四分場一隊有一殘廢軍人,一隻手殘廢,他用另一隻手幹活……已經住院的40多個病號,自動報名參加苦戰……一名轉業軍官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滾,讓他休息,也不休息,不能站著幹,就坐著幹……還有一名轉業軍官有肺病,咳血,仍堅持勞動,有一次咳血暈倒在地裏,當被大家叫醒後,仍不肯回去……” 以上種種事實,就是十幾萬復轉官兵創立的“自力更生、艱苦奮鬥、顧全大局、勇於開拓、無私奉獻”的北大荒精神的形象寫照。 “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這是北大荒十幾萬復轉官兵的鋼鐵誓言,字字擲地有聲。 記得王震將軍曾動情地對他的老部下、二等乙級殘廢軍人、為踏荒凍掉九個腳趾甲、“文革”中被迫害致死的鐵道兵三師師長黃振榮説:“別忘了在三五九旅南泥灣大生産,你我就註定了為中國農墾事業去奮鬥、去獻身,我將來死了,也不埋在北京,我要埋在八五四的迎春鎮……” 如今,北大荒興凱湖岸邊那高矗著的王震紀念碑下,安葬著將軍的部分骨灰,同他的千百名長眠地下的戰友們一樣,實現了36年前莊嚴的承諾。 而更多更多的復轉官兵仍戰鬥、生活在北大荒,有的條件還相當艱苦…… 漠漠大荒,“藏龍臥虎”。也許在荒路上,迎面走來的老大娘就是當年中南海裏翩翩起舞的女兵;也許那位趕牛的老頭,就是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全國戰鬥英雄。 曾有這樣的記載: 1959年,由蘇聯援建的 156項重點工程上馬,富拉爾基重型機械廠上馬,大慶油田上馬,紛紛向北大荒這個“幹部寶庫”求援,北大荒人胸懷全國一盤棋,有求必應。 在597等農場抽調了近萬人,由預備4師副師長華興率隊,組成全套班子前去支援。 黑龍江省委提出要一批縣、地級主要領導幹部和文化宣傳人才,北大荒人擇優選送。 甘肅、內蒙幾個大工廠、礦山新建,又分別組織成套幹部調去支援。 吉林省財貿戰線人才不足,林業部要擴建林場,鐵道部要建新線管理幹部…… 全國各地四方八方求援,都得到北大荒人的滿意答覆。特別在三年自然災害時,北大荒人寧可把自己口糧減到每月7.25公斤,家屬5.5公斤,吃豆秸、樹皮、黑土……也要調出大批糧食支援全國。 北大荒人以無私坦蕩著稱於世,它容納了當年全國、全軍的數千名“右派”分子。 王震將軍對他們説:“我不怕,都給我。”“只要參加開發北大荒的都是我的同志。”“同志們!我歡迎你們!” 著名文學家、作家丁玲,著名導演編劇陳明夫婦,著名詩人艾青,著名文學家、雜文家聶紺弩,著名劇作家吳祖光,著名電影演員李景波,著名畫家丁聰,著名書法家楊角夫婦,總政文化部長少將陳沂等等,都隨著十萬復轉官兵的腳步來到了北大荒。 北大荒人理解他們,保護他們,王震將軍把一個個“右派村”改為“向左村”。 丁玲的長篇小説《風雪人間》、《杜晚香》,聶紺弩的《北荒草》、《北大荒歌》,艾青的詩,丁聰的畫和50年代創作的長篇小説《雁飛塞北》、《大甸風雲》,電影《北大荒人》、《老兵新傳》以及七集部短篇小説,三部報告文學,十部散文、兒童文學著作等等,都飽含著作者們對北大荒無限熱愛的情懷和執著深沉的謳歌。丁玲説:“我留戀北大荒的土地,我留戀著北大荒的戰友,留戀著北大荒的豪邁的事業……” 正如國家副主席董必武視察北大荒時即興賦詩所説:“斬棘披荊憶老兵,大荒已變大糧囤。雖然經驗有得失,得失如何要細論。” 如今,北大荒已變成了北大倉,成為良田連片、林帶交織、公路成網、城鎮棋佈的全國最大的農業商品糧生産基地。它開墾荒地4000萬畝(劃出一部分),累計上交糧豆180億公斤,擁有大型國營機械化農牧場103個,耕地3000萬畝,總人口 163萬,職工70萬,田間機械化程度達 90%以上,屬全國最高。每年上交商品糧超過全國墾區系統一半,大豆出口量名列全國前茅。 現在,北大荒人正為建設國家百億斤商品糧基地而努力著…… 歷史,將永遠不會忘憶那些為開發北大荒而奮鬥、而獻身的十幾萬復轉官兵們!

荒原的早晨是寧靜的,在迷茫的大沼澤邊,兩個剛剛進行完土地丈量的女知識青年在這裡休息,其中一個已經疲憊不堪了,伏在塔頭草墩上酣然入睡,而另一個則坐在那裏,抱著膝頭,神思嚮往地眺望著遠方,在她們的身後,幾朵淡淡的野花伸向無邊的天涯……這是北大荒知青版畫家張朝陽1982年的作品,名字叫作《歌與夢》,被收入中國美術館珍藏。

  那荒蠻的田野與充滿朝氣秀麗的姑娘相對稱,既有純樸的自然之美,又有粗獷的野性之美,顯示出拓荒者豪放的英雄主義與浪漫主義的結合。

  歌與夢,是北大荒人拓荒生活的一個鮮明寫照。

  在艱苦的創業歲月裏,北大荒人就是憑藉著艱苦奮鬥的北大荒精神,把革命英雄主義與革命浪漫主義演繹得出神入畫,開拓理想的境界,創造現實的輝煌。使北大荒的開發建設變得那樣雄渾壯麗,大氣磅薄,他們不僅以一往無前的英雄氣慨征服了險惡的荒原,構建起令世人矚目的共和國最大的農業企業集團,開拓出代表中國農業發展方向的、不遜於發達國家的現代化農業産業,並且製作出博大精美的文化産品,展示出極為豐厚的文化底韻,鍛造出震撼人心的北大荒精神。開拓一片荒原,建成一域綠洲,繁榮一方文化,凝聚一代人心。這种經濟與社會同步發展、人與自然和諧依存、産業與文化互為依託,互為促進的社會現象,給我們構建社會主義和諧文明社會提供了最好的範例。

  於是,在北大荒集團建成的年可提供200億斤商品糧的中華最大的糧倉中,同時也盛滿了歌與夢,盛滿了可與物質財富相比美的北大荒文化精品。

  一、英雄之歌、創業之夢

  北大荒是英雄薈萃的世界。打開共和國的開發史,你可以看到沒有任何地域能匯聚如此眾多的功臣模範:井岡山的老紅軍,南泥灣大生産三五九旅的四個營長,上甘嶺戰役下來的十五軍,塔山阻擊戰的孤膽英雄,中國第一個女拖拉機手……

  英雄創業,必然産生英雄讚歌!前後涌入北大荒的十多萬轉業官兵和那個時代中最優秀的一批文化人,在成為拓荒者的同時,也成為拓荒歲月的歷史記錄者和描繪者,他們一手扶犁,一手執筆,使身心得以抒展,使激情得以燃燒,於是,在北大荒開發創業的那些難忘的日子裏,伴隨著荒原的消逝,耕地的延伸,農場的林立,機器的轟鳴,從那片滾燙的黑土地裏生長出茁壯的莊稼的同時,也植生出豐厚的小説、散文、詩歌、版畫、電影、攝影、音樂……

  那是北大荒的英雄之歌,洋溢著多彩的創業之夢。

  北大荒文學史上的第一部長篇小説是《雁飛塞北》,作者林予,1958年轉業來墾區,歷任850農場農工、《北大荒文藝》編輯、牡丹江農墾局宣傳處文藝助理員。在負責853農場4分場(雁窩島)的場史撰寫工作的同時,他激情澎湃,以1956年鐵道兵和1958年轉業官兵開發荒原上的雁窩島、建設農場的生活為原形,創作了這部反映了北大荒人艱苦創業的英雄氣概和獻身精神的長篇小説。這部小説不僅能夠激發人們艱苦創業的拼搏精神,而且對北大荒的小説創作産生了深遠的影響。著名作家茅盾在總結全國文學創作成果的書面發言中,曾將這部長篇小説列為當時的優秀之作。

  林予的長篇小説《雁飛塞北》出版之後,又一個轉業軍官鐘濤的長篇小説《大甸風雲》于1964年由北方文藝出版社出版。特別令人感動的是,鄭加真、竇強、楊昉、史方、郭力等老轉業軍人作家,他們不但自己創造了大量小説作品,更是傾盡心血,把極大的精力用於輔導培養墾區新人,許多後來成名的知青作家淡到這時,無不潸然淚下。

  火熱的創業生活必然産生壯美的詩歌,在那個時代裏,涌現了一大批優秀的戰士和詩人。如徐先國寫的《永不放下槍》外,還有郭其良的《堅定志向寄北京》,楊榮秋的《誇土地》,採羅的《北海之歌》,肖英俊的《雲山詩抄》,王忠瑜的《雁窩島之歌》,陸偉然的《墾荒詩草》,姚中晉、王吉厚的《烏蘇裏江畔》,以及彩斌的《北大荒姑娘》,秦風等人的詩歌。

  北大荒詩歌的發展,除了墾區這個繁榮興旺的搖籃外,還有一支骨幹力量,那就是20世紀50年代後期,從北京等地下放到北大荒來的詩人和作家所起的作用。如艾青原是《人民文學》主編、中國作協副主席,聶紺弩原是香港《文匯報》主筆人、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梁南原係《空軍報》記者。他們來到北大荒後,積極投入北大荒火熱鬥爭生活,寫下了不少優秀的詩篇。

  而著名詩人郭小川在北大荒寫下的名篇《刻在北大荒土地上》,以前所未有、至今無人超越的層次,把北大荒人和這塊神奇的土地昇華到了時代的高度,開拓了文學美學的新境界,至今仍激勵著百萬北大荒人奮勇向前。

  郭小川,1937年參加革命,曾任八路軍三五九旅司令部機要秘書。以充滿激情的豪放詩歌聞名于國內外,因此,作為一個老墾荒戰士,他對開發北大荒的英雄壯舉激動不已,他曾隨王震將軍來北大荒了解過拓荒的歷史,1962年12月,他再次來到當時牡丹江農墾局所在地虎林,親眼目睹了戰士們那種戰天鬥地其樂無窮的生活,他抑制不住內心奔涌激情,在一間小屋裏,吟成了他不朽之作的詩篇《刻在北大荒的土地上》。詩人縱論歷史,點評江山,盡情謳歌英雄的北大荒人無私無畏的精神,寫出了北大荒人對黑土地無限鍾愛之情和崇高純凈的理想。這首詩讀之朗朗上口,抑揚頓挫,具有中國詩歌傳統的音節美。詩人在結尾時寫道:

  “……繼承下去吧,我們後代的子孫!

  這是一筆永恒的財産──韆鞦萬古長新;

  ……耕耘下去吧,未來世界的主人!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人間天上難尋。”

  北大荒文學中的散文也曾在國內頗有影響,涌現出一大批有成就的優秀散文作家,他們以歌頌偉大的開拓生活為主題,突破了社會上流行的歌頌式散文創作那種平淡無奇、言之無物的現狀,為當代中國散文創作的地域化風格提供了有力的範本。如林青的《冰淩花》、《大豆搖鈴的時候》,丁繼松的《在完達山中》、《在北大荒旅行》,平青的《紅葉集》,陳鳳樓、平青的《金色北大荒》,高瑞林、郭鴻勳等的《雁窩島》,鄭加真、肖沉等的《戰鬥在北大荒》等。這些作品對培養和激發人們熱愛邊疆、建設邊疆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當時國內知名的女作家丁玲蒙冤來到北大荒,坦然地走進北大荒人的行列,與那裏的鄉親同呼吸,共命運,結下深厚的友誼,寫下了《初到密山》、《杜晚香》等作品,在她去世的遺體告別儀式上,北大荒人從千里之外送來一面紅旗,上面由著名畫家范曾勁書:“丁玲不死,北大荒人敬獻,這面鮮紅的旗幟,帶著百萬北大荒人的體溫,輕輕覆蓋在她的身上……

  《英雄戰勝北大荒》是我國第一部反映十萬轉業官兵開發北大荒偉大歷史事件的大型彩色紀錄片。影片的拍攝得到了文化部、總政治部的關懷,派出了八一電影製片廠攝製組人員來墾區拍攝。影片集中表現十萬官兵開發荒原的英勇氣概和巨大成果。

  1959年,在建國10週年的大慶時節,我國第一部反映北大荒題材的彩色故事片《老兵新傳》作為獻禮片在全國公映,引起了轟動效應。這部影片由著名作家李凖擔任編劇,他是在1956年深入友誼農場,採訪了眾多人物後醞釀寫成。影片人物形象生動,深得觀眾喜愛。影片由著名導演崔嵬執導並主演,在銀幕上第一次塑造了北大荒人的光輝形象。後來,該片獲得莫斯科國際電影節獎。1960年8月,牡丹江農墾局文工團的話劇《北大荒人》在京演出,獲得成功。在王震部長的關懷下,該劇改編電影,由北京電影製片廠來墾區拍攝。該劇編劇由范國棟擔任(集體創作,曉范執筆)。導演崔嵬,主要演員除北影崔嵬、張平擔任外,均由北大荒文工團演員擔任,其中有著名演員于紹康、袁玫等。這是北大荒第一部借助外力,自己編寫、拍攝的彩色故事片,于1963年在全國公映後,獲得好評。

  黑土地的開發為共和國建立了可靠的糧食基地,同時,也提供了一大批豪放而精美的藝術珍品,其中北大荒版畫就成為在國內最有影響的美術學派。以轉業軍官為主體的畫家們與波瀾壯闊的荒原開發相同步,創作了大量優美的版畫作品,從內容到形式都洋溢著北大荒艱苦創業的英雄主義豪情。他們用一整套北大荒版畫獨有的表現形式,對當時的中國版畫創作産生了極大的影響。墾區因此而被國家文化部授予了“版畫藝術之鄉”稱號。

  在這支隊伍中走在最前面的是晁楣。他1958年轉業來到北大荒,被分配到八五三農場五分場。這是一個新建單位,座落在莽莽荒原上。晁楣一邊參加打草、踏荒、搭馬架子等項勞動,一邊開始積累創作素材,擠時間勾畫草圖,創作出版畫作品《荒原春夜》:在北大荒春天的夜晚,兩台拖拉機的燈光撕開了迷茫的夜色,兩隻偌大的黑熊在燈光中或站立觀望,或俯首尋覓,拓荒的野性歲月和艱辛展露無遺。《荒原春夜》是晁楣轉業到北大荒創作的第一幅套色木刻,也是著名的北大荒版畫的第一幅作品,它最初發表在1958年11月出版的《北大荒文藝》雜誌創刊號封二上。

  北大荒版畫成為我國新興版畫藝術的一個重要流派,是經過墾區第一代版畫作者集體的努力奮鬥,加上各級領導和美術界的支援與關懷,共同創造出來的。在這個創作群體中,除晁楣之外,還有一大批成就卓著的版畫家。他們在藝術上,刻意探求,鍥而不捨,為北大荒版畫事業的發展,作出了突出貢獻。如張作良、張禎麒、杜鴻年、張路、郝伯義、李億平、廖有楷、楊凱生、徐楞、劉洛生、吳哲輝、葛德夫、白仃、孔祥生、方元等等。

  北大荒開發的歷史見諸於文字的較多,與此相媲美的是記錄下大量的珍貴照片,一大批轉業官兵,不畏嚴寒,不怕艱苦,長年奔波在墾區第一線上,捕捉到十分珍貴的艱難創業的動人場面,激勵著人們以更高的熱情投身於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

  當時,從部隊轉業來的專業攝影記者有:寶泉嶺農場的王尊信(東北軍區政治部解放一團組教部攝影員),郭沫水(《鐵道兵》報社美編兼攝影),友誼農場的許長山(曾是《前進畫報》社製片組長兼記者),八一農大的李叢傑(曾是南京工程兵學校攝影員)等,也有從八一電影製片轉業來的攝影師,如牡丹江農墾局宣傳處的周居方、董雲波、張劍輝等。特別是“反右”擴大化而下放北大荒的《人民畫報》攝影記者呂向全──由於他先後擔任牡丹江農墾局、東北農墾總局、兵團、省農場總局宣傳部攝影記者的工作,並長期從事攝影的組織工作,使他成為北大荒攝影事業的創始人之一,他持續四十年為北大荒拍下了數以萬計的珍貴照片,如此大跨度、多角度地反映北大荒的全面建設,國內也極為罕見。

  二、青春之歌,感悟之夢

  1968年前後,先後有54萬城市知識青年來到北大荒,在當時政治色彩十分濃厚的時代,知青們懷著滿腔的革命熱情投身於墾區的開發建設,把他們寶貴的青春年華獻給了這塊黑土地,儘管那場轟轟烈烈的運動曾剝奪了一代青年學習的權利,給他們的人生帶來了許多痛苦的折磨,但這畢竟是一次歷史上罕見的獨有的大規模文化移植運動,知青們把大城市的文化、文明傳輸到偏遠的北大荒,把他們的知識、才華用於邊疆的開發和建設,為北大荒文化輸入了新鮮血液。他們創造了盛極一時的知青文化,譜寫了一曲悲壯的青春之歌。

  在老墾荒戰士的言傳身教下,北大荒培養出一大批才華橫溢的知青文學藝術人才(後成為作家、藝術家),如著名作家張抗抗、梁曉聲、肖復興、陸星兒、賈宏圖、蔣巍、韓乃寅、陳可雄、孟久成、宋學孟、劉進元等;畫家陳宜明、周勝華、趙曉沫、李斌、沈加蔚、劉宇廉、張朝陽、王蘭、于承佑等;還有著名藝術家姜昆、趙炎、師勝傑、濮存昕;青年舞蹈家李忠梅;攝影家黃成江……當然更多的是接受過北大荒的戰鬥洗禮,以常人無法擁有的頑強堅毅走上國家各個重要機關崗位的領導幹部、企業家、社會活動家、新聞工作者等等。知青們在北大荒生活的經歷不過十多年,但他們的從北大荒起步後在文學和藝術上成就卻整整影響了共和國的一代人。

  梁曉聲于1968年從哈爾濱市下鄉到兵團一師一團(錦河農場)。短篇小説《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不僅是梁曉聲的成名作,同時一掃過去簡單的傷痕文學、反思文學的呻吟,以激昂、悲壯的情感,否定那個愚昧的年代,為北大荒的知青小説創作開創了先河,他的小説《今夜有暴風雪》改編成電影,長篇小説《雪城》被改編為電視連續劇《年輪》播出後,産生很大的反響。

  杭州知青張抗抗,1969年9月來到北大荒,她先後發表了長篇小説《隱形伴侶》、《赤彤丹朱》、《情愛畫廊》,《張抗抗自選集》五卷,現任黑龍江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作協副主席。成為國內知名的作家。

  李龍雲、鄒靜之、賈宏圖、蔣巍、何志雲、龐壯國、王長軍、王新第、余曉惠等知青作家都寫出過極為優秀的北大荒文學作品。他們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感悟人生,寫出了他們靈魂深處的痛苦、憂傷、悲哀、但也有過真誠和歡樂。在沉重的反思後,知青們沒有沉緬于無盡的艾怨裏,而是以更積極進取的精神走上新的人生道路,成為社會的中堅力量,他們始終把北大荒看作是他們的第二故鄉,每一次家鄉的深情呼喚,都會激起千萬個家庭的強烈響應!

  在知青的行列裏,出現了一批全國知名的曲藝表演藝術家。北京知青姜昆,1968年下鄉到兵團16團(現新華農場),曾任農工、炊事班長、團政治處創作組成員。此間,曾創作和表演許多曲藝節目,成為兵團曲藝演員中的佼佼者。1976年被著名相聲演員馬季招為弟子,調入中央廣播文工團當了相聲演員。由此成長為觀眾喜愛的著名笑星。現在是中國曲藝家協會副主席、中華説唱藝術中心主任。

  北京知青趙炎,1968年下鄉到兵團32團五連(北興農場五隊),歷任農工、拖拉機駕駛員、康拜因駕駛員、團宣傳隊員。1976年,趙炎赴京參加全國曲藝調演,被馬季看中了。當年秋天趙炎就被調到中央廣播文工團説唱團。1985年師徒倆參加全國十大笑星評比活動,他們新創作的《紅眼病》相聲針砭時弊,切中要害,結果一炮打響,馬季高中榜首,被廣大群眾投票評為全國十大笑星頭一名,姜昆、李文華、侯躍文分別第二、三、四名,趙炎列在第五名。

  哈爾濱知青師勝傑,1968年下鄉到兵團二師8團(現二九0農場)當兵團戰士,後到團宣傳隊工作。主要創作和表演曲藝節目,多次參加文藝匯演受到觀眾歡迎。1977年調黑龍江省曲藝團工作,由此成長為著名相聲演員,廣大觀眾喜愛的笑星。一級演員,現在黑龍江省群眾藝術館工作。他們不忘北大荒,多次回墾區探親演出。

  北京知青濮存昕,1969年到北大荒下鄉,種地、放馬,1977年返城入空政話劇團,1986年調入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在電影《最後的貴族》、《清涼寺的鐘聲》、電視劇《英雄無悔》、《來來往往》、《光榮之旅》等扮演主要角色,成為國內知名的演員,他不忘家鄉,免費為農場的産品作廣告。

  在知青隊伍中也有一批北大荒培養的畫家,他們起步于北大荒,在老同志的幫助帶動下走上藝術的聖壇。

  上海知青馮遠,下鄉到查哈陽農場,後來成為著名中國畫家、藝術教育家、作品《秦隸築城圖》、《星火》、《屈賦辭意》等多次在全國獲大獎,先後任國家文化部藝術司司長、中國美術館館長、中國文聯副主席。

  上海知青陳宜明,在兵團十九團(五九七農場)工程連當工人,他創作的套色木刻《歸歌》、《這裡也是大學》曾分別被《人民畫報》、《人民中國》等刊物發表,受到美術界的讚賞。後成為國內知名的畫家,作品多次獲國家金獎。

  周勝華,1968年中學畢業到兵團一師獨立二營(黑河馬場),是兵團版畫創作班培養出來優秀畫家,多件作品獲全國美展和版展金、銀版獎,並被中國美術館收藏。1993年,他被國務院審定批准享受國家特殊津貼的專家。

  張朝陽,1964年畢業于北京中央美術學院附中,同年來八五三農場,他多次參加兵團和總局美術創作班,多幅版畫作品在國內外獲獎,1993年中國、美國、日本等國有關藝術機構聯合授予他“世界藝術名人”稱號,其傳略將收入《世界當代書畫名人》辭典。現為黑龍江省版畫院副院長。

  郝伯義是1958年的轉業軍人,在北大荒版畫開拓者晁楣、張作良等人的直接指導下,開始從事版畫創作。在第一批北大荒版畫的開拓者們相繼調離墾區後,他成為北大荒版畫的傳承者,他在堅持創作的同時,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培養新人上,辦班11年,總共培訓411人次,這批學員先後創作美術作品473件,共有70多人分別成為專業畫家、美術學院教師、美術編輯,有的還當上了美術高等院校的研究生。使北大荒版畫持續幾十年大放異彩。現今,在全國美術界,到處都有參加過兵團美術創作班的人。

  北大荒也培養出知名的攝影家,雙鴨山知青黃成江,1968年下鄉到八五三農場,歷任新聞幹事兼攝影記者,他的大量作品都是源於北大荒的黑土地,曾被選送到90多個國家和地區展出,並在國內外重大攝影藝術展覽上獲大獎、金、銀、銅牌獎60余次。1986年在中國美術館興辦《黃成江攝影藝術展覽》,1989年榮獲首屆中國攝影藝術最高獎──金像獎。

  哈爾濱知青湯富,1968年下鄉到兵團3師20團,歷任農工、教師,1992年調入總局宣傳部,擔負組織全墾區新聞攝影和藝術攝影工作。北大荒攝影家協會主席。在全國各類報刊雜誌上發表作品千余幅,有200余幅作品在各級影展比賽中獲獎。多年來紀錄了江澤民、溫家寶、李鵬、朱熔基、吳邦國、賈慶林、曾慶紅、吳官正、李長春、黃菊、羅幹、王震等黨和國家領導人視察墾區的珍貴歷史鏡頭。編輯出版了《感悟北大荒》等多本畫冊。

  難忘,北大荒的青春之歌。

  三、豪放之歌、騰飛之夢

  清除了“文化大革命”的餘毒,打破了計劃經濟的束縛,新時期的北大荒開始向現代化農業的目標大步前進,在日新月異的新形勢下,北大荒的文壇老將煥發創作青春,文壇新秀不斷涌現,墾區文藝創作隊伍第一次呈現出老中青三代人並肩耕耘的格局。隨著墾區經濟的大跨越式發展,北大荒文化也開始出現第三次繁榮,吟唱出大發展的豪放之歌。

  這個時期的初期,出現了常青的歷史題材長篇小説《三色水》和一批有社會影響的文學作品,如鄭加真的中篇小説《鐵疙瘩的夢》、竇強的《十三號盲流點》,曲洪智的《藍月亮》,孟久成的系列短篇小説《北大荒人物素描》,楊孟勇的短篇小説《屠牛少年》等。

  特別突出的是一些本土作家。常新港是轉業官兵的後代,曾任《北大荒文學》、《北方文學》的編輯。現為黑龍江省作家協會專業作家。他是我國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他的作品大都是以自己的切身經歷為原型,充滿了深沉和悲壯,有極強的感染力。1989年,天津新蕾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部兒童長篇小説《青春的荒草地》,緊接著又有長篇小説《青春的激情》相繼問世。短篇小説《獨船》獲全國第一屆優秀兒童文學獎,長篇小説《青春的荒草地》獲全國第二屆優秀兒童文學獎,1993年獲兒童文學獎。

  王左泓也是出身於老墾荒的家庭,1981年調《北大荒文學》編輯部從事編輯工作。1987年調入哈爾濱市文聯,後調入黑龍江省作協從事專業創作。1980年開始發表小説,著有小説《鬼峽》、《醜妮》、《郵遞馬車》、《魔鬼河》、《呦呦鹿鳴》等。他的作品大氣感人,構思精巧。王鳳麟是成長在墾區的青年作家,發表文學作品170余萬字。其中《野狼出沒的山谷》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説獎,小説集《雪葬》獲丁玲文學獎。部分文學作品被譯成英、日、法、俄等多種文字和被港臺地區報刊收錄轉載,個人辭條也被收入多種名家辭典。

  留在北大荒的知青作家張玉林,仍然勤奮追求著藝術的夢,他先後在《詩刊》、《詩神》、《星星》、《詩林》等報刊發表詩歌700余首,著有詩集五部。其中,詩集《麥子上的村莊》獲第三屆東北文學獎二等獎,詩集《情滿山河》獲第三屆丁玲文學獎三等獎。

  令人十分欣慰的是一大批由黑土地上産生的本土詩人茁壯成長起來,如任歌的詩集《雪野詩魂》、《會飛的歌》;蘇冬的詩《國土》、《水》;藍馬的詩集《膚色風》;王軍的詩集《靈感的拂曉》、《相信春天》;趙寶海的詩集《心外廬詩詞》;流嵐的詩集《心影》;朔星的詩《雪原意識》等。他們這一批北大荒的後生代,承前啟後,飽含激情,構思新穎,形式多樣,語言清新,充滿了對黑土地真摯的愛。

  還有一大批優秀的本土散文家也展示了不俗的才華,如趙國春的《荒野靈音》、《一個女作家的遭遇》、宋曉玲的《往事如煙》、周玉玲的《八月的素描》、吳繼善的《通天時刻》、劉海生的《荒原上的荒原》、郭亞楠的《譽滿征途》等。他們的創作具有北大荒本土文化的典型特徵,眼界開闊,文采飛揚,給人以欣喜的期盼。這一時期,讓人驚喜的是,一些離退休的老同志還在辛勤筆耕著,如,顧震夷、劉相重、張靖宇、呂士恒、李華森、謝中飛等。

  這一時期重要作品是鄭加真的長篇紀實文學《北大荒移民錄》,他以一個親歷者的視角,開始對十萬官兵轉業北大荒的整個歷史事件進行反思。全方位地透視了那場壯烈又悲哀、興奮又痛苦的運動。為人們留下了許多值得深思的故事,無論從文學還是從歷史方面都很有價值。

  韓乃寅作為一個知青作家和墾區的領導,以其勤奮刻苦的精神成為北大荒文學藝術界的領軍人物,他1968年從雞西市下鄉到山河農場。分配在場宣傳科任通訊幹事,現任黑龍江省農墾總局黨委副書記、副局長,黑龍江省駐地作家,兼任省作家協會副主席。

  他的長篇小説《天荒》、《苦雪》、《淚祭》、《城府》、《歲月》等大量文學作品及《愛在冰雪紛飛時》、《高天厚土》、《破天荒》、《龍抬頭》等影視作品,不僅豐富充實了北大荒的文學藝術,還使北大荒文學藝術走向了全國。

  20集電視連續劇《愛在冰雪紛飛時》,由著名作家肖亦農根據韓乃寅的長篇小説《遠離太陽的地方》改編,由著名導演張漢執導,在作者韓乃寅生活的基地──山河農場開機,是一部全景式描寫知青生活的長篇巨作,該劇在全國29家省、直轄市有線電視臺播出後引起強烈反響。

  26集電視連續劇《破天荒》,由韓乃寅根據自己的長篇小説《歲月》改編。該劇以全景視角再現了北大荒創業史,以全新面容展現了共和國大農業的風采。在中國共産黨成立83週年即將來臨之際,中央電視臺8套黃金時段隆重播出。該劇在第十屆中國行業電視節目展評中獲電視劇(片)類二等獎,韓乃寅、周小平獲得了最佳編導獎,李小平獲得了最佳攝像獎。

  20集電視連續劇《龍抬頭》,是韓乃寅歷經兩年、幾易其稿推出的又一力作。該劇以正在進行的“國際大豆市場競爭”和“國家大豆振興計劃”為時代背景,在電視界多年以來一直講述著小農經濟的悲悲切切故事的時候,大氣磅薄地向人們展示了現代化農墾企業的雄渾氣勢,讓人們看到了北大荒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化。因此,這部劇正在中央電視臺一套黃金時間播出時,就引起各界的一致關注和好評。《龍抬頭》劇組匯集了國內一批實力派演職人員,其中廣為觀眾喜愛的謝芳、沈丹萍等大腕傾情加盟,還有墾區目前在國內知名的墾區影人崔可法參加演出,更為本劇添彩。

  目前正在拍攝製作中的20集電視連續劇《特別的愛》,由韓乃寅編劇,是北大荒廣播影視集團、北大荒影視藝術中心組建後拍攝的第一部電視劇。該劇以勤得利農場退休女職工、優秀共産黨員康金環同志的先進事跡為原型,熱情歌頌了劇中主人公楊金環對生活中的弱者那種博大的愛,對親人那種關切的愛,對一時喪失道德行為的那種寬厚的愛,尤其是對精神病患者陳文魁那種特別的愛,展示了北大荒人的高風亮節。

  北大荒文化正在走向第三次繁榮,在美術界,北大荒第三代版畫家們的創作已經步入了嶄新的個性化創作時期,呈現出多元化的態勢,涌現出一批個性化,主張版畫創作向版畫本體語言回歸的版畫家。如張洪馴、邵明江、鄭子江、陳龍、劉春傑、張澤新、吳靜秋、楊渝光、姚冰等人。他們在近年來的全國各類重大展覽中,北大荒第三代版畫家們拿金奪銀,顯示出了驚人的實力。

  在電視、攝影、戲劇、歌舞、曲藝、書法等藝術門類領域,均有作品獲得過國家級、省(部)級不同名次的獎牌,如話劇小品《大山的兒子》、歌舞《大荒風采》等都是這一時期優秀的藝術作品。轉業軍人王德作詞、著名作曲家劉錫津譜曲《北大荒人的歌》,一經演唱便轟動全國,在哈爾濱青年宮的知青集會上,演唱這支歌時,場內場外,臺上台下數千人,涕淚橫流。那感人至深的場面,實屬罕見。由顧震夷作詞,王黎光作曲,張也演唱的女聲獨唱《説不清這黑土地》也産生了較大的影響。墾區的攝影隊伍也在新聞攝影的基礎上,開拓出了藝術攝影的新領域,活躍著湯富、楊松庭、張化林、張佑臣、王亞光、楊建等數百人的攝影大軍,並有作品在國際國內獲獎。在書法領域,原振庭、鄒德雋、蔣本東等老中青書法家,筆耕不輟,各自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風格,為人們所讚賞。由馮力作為總編導和總撰稿的10集大型電視文獻紀錄片《大荒涅槃》,成功的展示了北大荒輝煌的50年,並獲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和全國農業電視“神農獎”特別獎。

  北大荒昔日不屈的夢幻,正在變成碩果纍纍的現實。(由黑龍江省農墾總局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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